合肥:如何從“三五城市”到萬億俱樂部?
導語:《城市商業(yè)》是『礪石商業(yè)評論』于今年重點推出的一個文章專欄,試圖從商業(yè)與人文融合的角度去解讀各個城市的最新發(fā)展,以歸納出中國城市變遷背后的底層規(guī)律。本期為讀者帶來的城市是安徽合肥。
王劍 | 作者 礪石商業(yè)評論 | 出品
安徽合肥,曾經東部城市最沒存在感的一座省會城市,但如今的合肥頻頻在各類城市榜單“霸榜”:科研城市前二十強、全國新一線城市十強、國家創(chuàng)新型城市前十、人口增速最快的省會城市……
近年來,合肥更以“最牛風投城市”火速出圈,成為經濟強市里的一匹“黑馬”。
從省內城市誰都不待見到經濟快速崛起,合肥的逆襲之路走了幾十年,背后又有怎樣的故事呢?
1
歷史深處的合肥
網上一直有個調侃合肥名字的段子:兩個胖子,打一座城市的名字。
其實,合肥還有個別稱——廬州。
不過,合肥這個名字在歷史上比“廬州”要早許多年。
安徽省屬于江淮地區(qū),長江和淮河橫貫東流,將全省劃成皖北、皖中、皖南三個部分。江淮之間峰巒綿延、崗丘起伏,合肥像一顆珍珠鑲嵌在江淮分水嶺的南側、皖中平原的北部。
不過,古時的“合肥”,多寫為“合淝”。
合肥的“肥”,其實來自淝水之意。
長江與淮河將安徽省截成了三段,合肥恰好處在安徽中部、江淮之間。
自江淮分水嶺兩側發(fā)源的淝水(今東淝河)和施水(今南淝河),一條途經淮南壽縣,北入淮河;一條通過浩渺巢湖,南下長江。二者分道揚鑣,又在此地相合,是為合肥。
千百年來,這里是中原文化與楚文化、吳越文化的交融地帶,素有“淮右襟喉、江南唇齒”“江淮首郡、吳楚要沖”之稱,水聲一直回蕩在古城墻的磚石里,從未干涸。
史書中最早提到“合肥”,可追溯到司馬遷《史記·貨殖列傳》,“合肥受南北潮,皮革、鮑、木輸會也。”
所謂“南北潮”,是指長江、淮河兩個入海水道(淮河在宋代之前是直接入海的)。正是通過便利的水路,當地的土產物資經江淮水道,運輸到各地。
“合肥”一名雖始見于《史記》,但經后來多方考證,秦朝始有“合肥”一稱。
秦帝國統(tǒng)一天下后,實行郡縣制,置合肥縣,屬九江郡。
西漢承襲秦制,仍舊設為合肥縣;東漢建武時期,功臣堅恒被封為“合肥侯”;建安四年(199年),孫策取合肥后,又任命顧雍為“合肥長”,合肥的名字才逐漸為人熟知。
漢承秦制,郡縣之上設置州,合肥隸屬揚州九江郡,西為六安國,南為廬江郡。
三國時期,合肥屬曹魏陣營,孫權親率十萬大軍圍攻合肥,守城的魏將張遼僅有七千人馬,苦苦堅持了一百多日。
危急時刻,張遼帶領八百“敢死隊”乘天黑偷襲敵營,吳軍大敗,孫權差點當了俘虜,由此創(chuàng)造了歷史上以少勝多的軍事范例,“張遼威震逍遙津”的故事也就此在合肥流傳千年。
正因合肥“地處江淮之間,南北所必爭”,歷史上另一則以少勝多的著名戰(zhàn)例同樣與合肥有關。
公元383年,謝石、謝玄率領東晉的8萬軍隊,在壽州城下淝水兩岸戰(zhàn)勝了前秦苻堅的90萬雄兵,史稱“淝水之戰(zhàn)”,這場戰(zhàn)役就發(fā)生在合肥市肥西縣以北與壽縣相連的淝河兩岸。
隨后千年,合肥一直是兵戎相見的戰(zhàn)略重鎮(zhèn),兵家接踵,干戈不斷。
那么,合肥又為什么改名廬州呢?
這是因為隋開皇初年(581年)將南朝合州改為廬州,轄合肥等縣,廬州才正式登上歷史舞臺。
元朝在此設廬州路,明朝把“路”改為“府”,明清兩代,“廬州府”便成為了合肥的另一別稱。直至清朝,合肥都是廬州府下轄的一個縣。
民國時期,廬州府被廢,合肥縣直屬安徽省。1945年抗戰(zhàn)勝利后,國民政府將安徽省省會遷至合肥縣,合肥遂成為安徽省省會。
古往今來,無論“合肥”還是“廬州”,歷史早已深深融于這座古城的血脈,但合肥的故事才剛剛開始。
2
尷尬的“帶頭大哥”
解放后,由于合肥經濟體量實在太弱,安徽曾考慮將省會選在省內經濟更發(fā)達的城市,為此上報中央。
1958年,毛主席視察合肥后當即批示:“合肥不錯,為皖之中”“從長考慮,似較適宜”。
省會定于合肥,就此一錘定音。
合肥地處安徽中部,地理位置重要自不必說,但當時安徽省考慮另擇省會,也不是沒有道理,因為底子實在過于單薄。
合肥解放時,民間戲稱為“三五”城市,即城內5平方公里、5萬人口、5家作坊,便是合肥最初的家底。
直到毛主席視察那年,合肥的國營工廠不到百家,全市工業(yè)總產值剛超過千萬,遠不及北面的蚌埠和南邊的蕪湖。
城市窮到連機場跑道都破破爛爛,令人心酸。
有一次,一直乘坐火車的安徽省委書記心血來潮,想從合肥坐飛機去北京,結果趕上大雨,簡陋的機場跑道根本沒法讓飛機滑行。
省委書記沒辦法,只好改乘火車。可當年的合肥到北京還沒有直達線路,得從蚌埠市中轉,才能正式出行。
正是因為合肥的發(fā)展始終不溫不火,作為安徽省會的地位一直飽受質疑。
看到省內的“帶頭大哥”窮到自顧不暇,很長時間內,皖北的“小兄弟”們個個桀驁不馴,根本不待見這個“大哥”;皖南的“老實孩子”悶聲不響,也很少主動與“大哥”親近。
而合肥周邊的馬鞍山、滁州等市縣,因為緊鄰南京,硬是拋下“大哥”,與南京不斷“眉來眼去”。
合肥空有“胖子”的名號,其實經濟上“瘦骨嶙峋”,總帶著幾分“無可奈何花落去”的尷尬。
雖然隔壁的南京也同樣被省內“小兄弟”指指點點,但絕沒有像合肥混得這么慘,在省內毫無地位。
安徽當時每年向外輸出勞動力超過千萬人,有1/4來了南京,才令其有了“徽京”的戲稱。
合肥也不是沒有城市工業(yè)規(guī)劃,毛主席視察那年,合肥的城市定位是一座以紡織工業(yè)為主的生產城市。
按照國家規(guī)劃,上海市連人帶廠搬遷了多家棉紡織企業(yè)來到合肥,城市東部被規(guī)劃為龐大的紡織生產基地和各類工廠區(qū),西南郊則分布著一所所高校院所和工業(yè)區(qū),形成社會主義工業(yè)城市的雛形。
1982年,合肥又被定位為我國重要的科教基地和建設中的鐵路樞紐城市。確定了合肥“一核三翼、風扇布局、綠環(huán)繞城、田園楔入”的城市空間發(fā)展的初步形態(tài)。
因為市內綠蔭環(huán)繞,風景秀麗,合肥這種具有田園式、生態(tài)型的城市規(guī)劃結構被稱之為“合肥模式”,并作為經典案例寫入中國城市規(guī)劃學科的教科書《城市規(guī)劃原理》,被譽為典范之作。
可風景好歸好,經濟總上不去,實在急人。
發(fā)展了幾十年,合肥這座省會城市的經濟總量直到1984年才超過蕪湖,1989年才勉強趕上安慶。
合肥窮歸窮,科教的底氣卻很足。
伴隨眾多高校及科研院所相繼成立,為合肥成為科教之都,通過科技產業(yè)快速崛起埋下了伏筆。
合肥重視科教,最值得一提的,便是其在困難時期毫不猶豫接納了中國科技大學。
3
合肥有個“褲子大”
在合肥,你只要說“褲子大”,當地人便會心一笑,那是“中科大”的合肥方言簡稱。
1958年,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誕生于北京玉泉路。
當時中科院為培養(yǎng)中國的科技人才,從全軍以及中科院各院部、研究所緊急調撥設備和人力,首批1600名新生從全國各省市擇優(yōu)錄取而來。
中科大的首任校長是郭沫若,他當時也是中科院的院長。給學生上課的是華羅庚、嚴濟慈、陳景潤這樣的學術大咖。
可惜建校第八年,一場史無前例的動亂開始,隨著一紙《關于高等院校下放問題的通知》,中科大被要求立即搬離北京。
中科大搬去哪里成了中科院及校方頭疼的事,當時看中的湖北、江西、河南都拒絕了中科大。
最終,中科大得到消息,搬遷到安徽。
當時,只有安徽省的李德生站出來說:“安徽人民就算是不吃不喝,也要把中國的科學苗子保住。”
中科大最初落腳是安徽安慶,但因為當地能提供的資源有限,經李德生拍板,將省會合肥西南角的合肥師范學院,讓給了中科大作校址。
當時全部校舍面積不到6萬平方米,卻是合肥能拿出的最好條件。
中科大雖說落戶合肥,但心里念念不忘北京,多次爭取申請回遷到北京。
可由于北京原址除了部分辦了中科大的研究生院,還有很多被其他單位占據,市區(qū)實在騰不出更多面積辦學,中科大回京的愿望徹底破滅。
這期間,中科大還嘗試搬去上海、南京等大城市,但無一例外因為各種原因被婉拒。
這一切,合肥都看在眼里,不僅啥也沒說,反而千方百計做好保障工作。
上世紀80年代,合肥全市電力緊張,連工廠都只能錯峰供電生產,可中科大說做科研不能斷電,合肥市政府便將其列為重點電力保障單位,政府機構都只能排在后面。
合肥冬天沒有供暖的習慣,但中科大北方來的老師說不習慣,于是合肥市政府便給中科大每間教室和宿舍都安裝了暖氣。
要知道,直到三十年后,合肥主城區(qū)和三個開發(fā)區(qū)才享受到集中供暖。
供電、暖氣今天看沒什么了不起,卻是那時窮但執(zhí)著的合肥承諾:中科大需要什么,我們就提供什么,沒有,我們也想辦法提供!
甚至,合肥在最窮的時候,面對中科大的建設依然慷慨解囊,每年撥付的科研經費遠超本省的幾個“親兒子”。
中科大終于體會到,這個城市雖然不大,但是很溫暖。
從那時起,中科大不折騰了,開始真心實意與合肥市“過日子”。
中科大的“娘家”中科院對此心知肚明,也很早在合肥布局科研建設。
離合肥市區(qū)15公里的董鋪水庫,有一座三面環(huán)水的小島,合肥人稱為“科學島”。這樣的科研環(huán)境,走遍全世界都難找到第二處。
1965年,中國科學院在此建立物理研究所,開啟了合肥高端科技研發(fā)的序幕,得到了合肥市的鼎力支持。
經過五十多年的建設,中科院合肥分院已是全國乃至全世界最頂級的科研機構,這里有俗稱“人造太陽”的全超導托卡馬克東方超環(huán)EAST,還有“穩(wěn)態(tài)強磁場實驗裝置”,所有研究項目在全球范圍都是數一數二的尖端科技。
因為對科學的敬重,合肥終于不再是東部省份的“無名之輩”。
1999年,擁有首個國家實驗室的合肥被定為全國重要的科研教育基地、華東地區(qū)和長江中下游地區(qū)重要的中心城市。
2017年,合肥成為全國四大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城市之一。另外三個城市,分別是北京、上海和深圳。
中科大不僅給合肥帶來了豐富的科技人才,更給合肥帶來了智能語音、量子通信、新能源汽車等高新產業(yè),帶動城市經濟結構的快速調整和飛升。
從與中科大的結緣不難看出,合肥的“上位”或許是個偶然,但此后又成為省內城市艷羨的“霸都”,卻是這座城市的魄力和決心帶來的必然。
4
創(chuàng)投“牛城”
合肥有句俗話,叫“先胖不算胖,后胖壓塌炕”。
“押寶”京東方、千億資金“投注”長鑫存儲、“接盤”蔚來汽車……對于這些合肥市政府經典投資案例,很多人都耳熟能詳。
合肥市政府的這些“神操作”,不僅讓合肥賺得盆滿缽滿,更讓無數人歸結為“合肥的運氣實在太好”。
可情況真是這么簡單么?
當初令合肥市政府“一戰(zhàn)成名”的,是昔日“砸鍋賣鐵”引進京東方的決定,曾讓業(yè)內驚呼“合肥市瘋了!”
2008年,受國際金融危機影響,國內著名的半導體顯示生產企業(yè)京東方舉步維艱。
彼時,京東方曾向深圳等一線城市求援,希望他們能出手相助?蛇@些財力雄厚的城市猶豫不定,都怕撿了個“燙手山芋”。
合肥市政府知曉后,經主要領導班子的討論后,決定接納京東方落戶,甚至不惜停掉在建地鐵等項目,承諾拿出90億元資金,與京東方共同投資175億元,敲定了國內首條液晶面板6代線項目。
可事實上,即便暫停市政項目,面對承諾的巨額資金,合肥市政府依然有不小的資金壓力。
這年合肥的GDP只有1665億元,合肥市財政收入僅300億元的規(guī)模,可謂是“當了褲子都不夠”。
恰好,合肥之前組建的建投集團發(fā)揮了重要作用,通過撬動社會資本跟投,進行定向增發(fā),成功募集了60億元社會資金,合肥最終只出資30億元。
如今,京東方在合肥的產業(yè)布局最完整,投資超過1000億元,擁有2萬多名員工、年產值400多億元,合肥也借此成為了國內顯示產業(yè)的新中心。
這種政府出面找項目,利用產投融合模式,合肥市在后期引入維信諾、蔚來汽車等眾多重大項目都屢試不爽。
如果說投資招引京東方、蔚來是“移大樹”,創(chuàng)投資本對科技型創(chuàng)業(yè)企業(yè)的投資則更像是“育樹苗”。
而小心栽下樹苗,又精心呵護成長的便是合肥產投集團。
2015年3月,合肥產投集團成立,其與華登國際、華芯投資、國投招商等眾多投資機構合作設立了十多只參股基金,通過創(chuàng)投引導基金撬動社會資本6倍多。
其中,合肥產投最典型案例便是長鑫項目。
長鑫項目,是中國大陸唯一擁有完整技術、工藝和生產運營團隊的DRAM項目。該項目建設3座12英寸DRAM存儲器晶圓工廠,打造研發(fā)、生產、銷售于一體的存儲器芯片國產化生產基地。
合肥產投與華登基金、兆易創(chuàng)新等合作,通過“產投系”基金群聚焦產業(yè)上下游投資,在合肥及周邊構建起集成電路產業(yè)集群,產值規(guī)模超2000億元。
隨著填補國內空白的首個DRAM存儲芯片實現量產,合肥又有了“中國IC之都”的贊譽。
算起來,全國比合肥“有錢”又有豐富投資經驗的城市很多,可為何偏偏是合肥被稱為“最牛風投城市”?
5
合肥不是“賭城”
很多城市在夸贊合肥的投資眼光好時,也會悄聲嘀咕:合肥是一座“賭城”,幾乎回回“all in”;卻基本小輸而大贏。
說到底,似乎這些風險極大的項目,合肥都是靠“賭運”賺回來的。
這可真是小看了合肥。
別忘了,合肥擁有中科大等多家高校智庫資源,而且一直有著求賢若渴的態(tài)度,所有投資項目絕對不是靠賭,而是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項目發(fā)現機制和投資決策機制。
近十年來,合肥每年都會組織上百支專業(yè)的招商團隊,緊盯產業(yè)和市場前沿,不僅及時找到合適的投資項目,還培養(yǎng)了大批懂市場又懂政策的專業(yè)人才隊伍。
為此,合肥市政府還準備了一件“秘密武器”,這是由合肥市投促局領導牽頭,14個局機關工作人員編寫的《合肥市重點產業(yè)招商指南》。
這本冊子中,關于新型顯示、集成電路、軟件、語音及人工智能等合肥市未來重點發(fā)展的產業(yè),都被梳理成篇,每一個產業(yè)的發(fā)展趨勢、產業(yè)政策、產業(yè)鏈情況、重點目標企業(yè)、招商對接平臺,都被清晰地以文字、表格、圖表等方式呈現,招哪些商、到哪些地方招商、以哪些企業(yè)為重點、通過什么方式招商,一目了然。
書中不僅參考大量文獻資料和行業(yè)報告,對每個細分行業(yè)都有著專業(yè)細致的分析,每年還會根據產業(yè)趨勢進行增減。
用其他省市看過這本冊子的官員的話來說,“這就是我們與合肥產業(yè)投資上的差距”。
既有專業(yè)的投資管理隊伍和直投能力,又有與社會資本參股合作的豐富實踐,合肥的產業(yè)投資和招商才能無往不利。
截至2022年底,合肥科創(chuàng)板上市公司已達14家,數量僅次于上海、北京、蘇州、深圳、杭州等城市,居全國第六位。
合肥各類風投項目落地,靠的就是“專業(yè)的人辦專業(yè)的事”,即用市場的邏輯謀事,用資本的力量干事,這被其他城市稱為基金招商領域的“合肥模式”。
可當全國競相前來學習基金招商“合肥模式”時,合肥卻又在悄然升級,在全市范圍內縱深推進“創(chuàng)投城市計劃”。
合肥的“創(chuàng)投城市計劃”是“合肥模式”升級版,是以基金為抓手,聚集資本、挖掘項目、研判項目、匹配項目與資本的新投資模式。
自2022年6月18日正式啟動以來,通過“線上+線下”等方式,“創(chuàng)投城市計劃”累計推介產業(yè)項目70余個,吸引84家投資機構參與,成功為北京茗澤、科力北斗、正弦空間等企業(yè)爭取到融資支持,簽約項目總投資近40億元。
合肥的“創(chuàng)投城市計劃”,核心是政府主導的母基金,目的是發(fā)揮“四兩撥千斤”的放大效應,讓更多資金精準投向產業(yè)轉型、撬動招商引資。
按照參股基金投資企業(yè)的發(fā)展階段和投資領域,合肥市政府引導母基金實行產業(yè)、科創(chuàng)、天使三個類別分類管理參股基金,通過引導社會資本,放大資金規(guī)模,都是為了服務合肥“芯屏汽合”“急終生智”等關鍵產業(yè)及科技創(chuàng)新發(fā)展。
所謂“芯屏汽合”與“集終生智”,是合肥市對規(guī)劃中的新興產業(yè)的一種簡稱。
“芯屏汽合”中,“芯”指芯片,“屏”指平板顯示,“汽”指裝備制造及工業(yè)機器人,“合”指人工智能和制造業(yè)融合,都屬于合肥新興產業(yè)戰(zhàn)略布局的重要組成部分。
而“集終生智”是指集成電路、新型顯示、新能源汽車、安全應急、智能終端、生命健康、人工智能等重點產業(yè)領域專家入庫。主要包括科學普及、學術交流、人才舉薦、遴選評審、咨詢論證、決策咨詢等內容。
有目標,又有方法,合肥創(chuàng)投才能取得那么多的輝煌戰(zhàn)績。
6
大湖名城,創(chuàng)新高地
合肥這些年的經濟提升,同時伴隨著城市格局的不斷改變。
合肥市在2000年之前,城市面積僅224.7平方公里、市區(qū)人口不到300萬人。
不僅城市首位度不高,城市空間有限、城市品質不佳等問題,都成為制約合肥發(fā)揮安徽省域中心城市作用的瓶頸。
2002年,合肥市政府在聘請國內知名規(guī)劃設計專家,經過充分討論,提出了“做足巢湖文章,向湖推進,借湖起飛,融入長江三角洲經濟帶”的發(fā)展戰(zhàn)略。
根據專家建議,結合合肥地理現狀,合肥市最終形成了“141”城市發(fā)展戰(zhàn)略——改造提升核心主城區(qū),加快老城區(qū)改造步伐,全面提升城市功能;依托主城區(qū),在主城區(qū)的東部、西南部、西部和北部建設四個城市副中心;沿巢湖方向逐步建設一個生態(tài)型、現代化的新城區(qū),即今天的濱湖新區(qū)。
經過十年發(fā)展,合肥通過城區(qū)改造,實現了從“環(huán)城”到“濱湖”的演變,尤其以“芯屏汽合”“集終生智”為代表的一大批戰(zhàn)略性新興產業(yè)產值破萬億,有力地支撐了城市的穩(wěn)步發(fā)展。
但合肥的面積依然有限,于是又盯上了近在咫尺的巢湖。
巢湖是中國四大淡水湖之一,雖然緊鄰合肥,但始終在旅游和環(huán)湖經濟上沒能充分發(fā)揮出效應。
2011年,國務院正式批復合肥市行政區(qū)劃調整方案,從此合肥市攬八百里巢湖入懷,從“濱湖時代”進入“環(huán)湖時代”。
2013年,合肥市在征集了各界意見基礎上,提出了新的城市格局規(guī)劃,即一個主城區(qū)(“141”整體)、三個副中心城市(巢湖、廬江、長豐)、三個產業(yè)新城(合巢、廬南、空港)、一個環(huán)巢湖生態(tài)示范區(qū),形成了“主城+衛(wèi)星城”模式的城市空間結構。
合肥為此喊出“大湖名城,創(chuàng)新高地”的發(fā)展目標。
2016年4月,國務院批準合肥市為長三角副中心城市,合肥與長三角關系也越來越密切。
這一時期,合肥昔日交通發(fā)展的短板,隨著合福高鐵、合鄭高鐵、合新高鐵、合蚌連高鐵、合安九高鐵、商合杭高鐵等的接入,逐步形成了四通八達的“米”字形高鐵網絡,成為長三角城市的重要交通樞紐。
2017年,合肥在成功獲批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后,又成功創(chuàng)建國家森林城市,正雄心勃勃打造有競爭力的國家中心城市。
合肥也變得越來越有錢,經過十多年的努力,合肥的GDP也從2001年的363.4億元,上漲到了2017年的7191億元,合肥產值億元以上的工業(yè)企業(yè)從102戶猛增至1189戶。
2020年,合肥GDP首破萬億元大關,不僅順利邁入“萬億俱樂部”,同時還成為了新一線城市。
2022年,疫情復蘇后的合肥GDP為12013.1億元,同比增長3.5%,高于全國0.5個百分點,全國省會城市排名第十,就連人口增長也躍居長三角前列,超過了上海、南京、蘇州等城市。
因此,現在的合肥可以很有底氣地說,“多大的項目,都有錢拿得出手,都有人能干事!”
如果說合肥之前的“胖”是“虛胖”,那么合肥如今的發(fā)展完全是憑借“合則兩利”的原則,通過扶持各種高新企業(yè),果斷投資產業(yè)項目,終于吃成了一個“胖子”。
變幻莫測的未來,只有用變化應對。一路同行,沒有天之驕子和幸運兒,只有風雪中的尋路人。
合肥的發(fā)展離不開與時俱進的投資眼光,但更離不開沉積力量創(chuàng)新求變的意識。
這是應對這輪循環(huán)的底氣,或許也是變數時代的答案。
原文標題 : 合肥:如何從“三五城市”到萬億俱樂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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